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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夜来风雨中

燕山血 | 作者:横马竖刀 | 更新时间:2020-01-28 1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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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仲远将马翻立起来,跨上马,弯着腰将将磕到舱顶。

  忽然,赵仲远感觉身后一热,回头看时,只见已然烧了起来。赵仲远心中暗祝:“好马儿!”

  赵仲远大喝一声,凝息于掌,用力挥出,只听“砰”得一声,木屑横飞,船舱已然破开。赵仲远吼道:“好马儿,我们走!”

  那马被火惊得焦躁不安,仿佛通了灵性,自知若待下去只会葬身火海,当下长嘶而起,四题攒动,从赵仲远破开的洞中一跃而出。

  岸上的边军正在大声鼓噪,只见一匹马飞跃而起,向着对岸而去,落在离岸不远处。那马一扑入了水中,马上的人借力在马背上一踩,又向前一跃,摔入岸边灌木丛中。

  边军包指挥使目瞪口呆,良久,回头对身边的军士们道:“他奶奶的,这是哪门子的公子哥?分明是常山赵子龙!”

  包指挥使口中的“常山赵子龙”此时狼狈躺在灌木丛中,一动也不得动。赵仲远此时浑身疼痛,整个左半身已无知觉。赵仲远心下苦笑,本来重伤未愈,自己打着主意尽快见了云大哥,届时便无碍,谁知半路之上便遇到如此凶险之境。

  赵仲远又想到被自己当作垫脚石的马,心中忽然伤感起来:“我说要护云大哥周全,此时却连一匹忠心护主的马都护不住,当真是没用。”

  忽而,赵仲远听到马蹄声,仔细听时,只有两三骑,心中暗叹,若来者是边军,自己可真是凶多吉少了。马蹄声直冲着过来,对面边军大声呼叫,指引着来骑。赵仲远长叹一声,心道:“吾命休矣!万万没想到,赵某一世英雄,竟死于此。”

  马蹄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几个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赵仲远咬紧牙关,抽出雪玉剑,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只等最后一击。

  有人拨开灌木,赵仲远大喝一声,一剑刺出。那人惊惧大叫,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地上。赵仲远到底躺着无法换招,也无力追击,哈哈大笑道:“好俊的功夫!”

  旁边两人早已举枪,一左一右攻来。赵仲远勉强滚动一下避开,却再也无力,只好闭目等死。

  “住手!”赵仲远只听得有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吼道,而后左臂剧痛,一时间新伤旧痛,一齐发作,失去了知觉。

  待赵仲远醒来时,发觉自己置身于营帐之中。赵仲远浑身剧痛,翻身坐起,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然被简单包扎,就连腹部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赵仲远暗运真气,调理一番,身上疼痛稍减,撑着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掀帘看去。

  天色已晚,外面下着蒙蒙细雨,赵仲远只知此处仿佛是军帐丛,却实不知此地为何处。赵仲远心中泛着嘀咕,暗道莫不是被边军所获,要变着花样折磨自己?只是伤口又被包扎过了,虽然不似医师所为,不过也看得出足够仔细。若真是边军,又说不过去。

  赵仲远见四下无人,又退了回来,打定主意静观其变,心中想道:“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地方,便算是阴曹地府,横江飞将也得去闯上一闯。”

  赵仲远又凝神调理。不知过了多久,赵仲远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仿佛谁家开火做饭一样。赵仲远早已饥肠辘辘,不由食指大动。

  正想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赵仲远连忙躺倒,闭目假装未醒。那脚步声直冲到床前,嘟哝一句:“怎的还没醒来?看来得赶紧给将军送信,让董先生过来瞧瞧。”

  赵仲远心头一震,终于将声音和人联系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正是一脸惊喜的奋威军地威营副指挥使宁卓。

  宁卓喜道:“赵先生醒了?刚好做完晚饭,我来看一眼,赵先生就醒了,这可不是赶巧了么?”

  赵仲远苦笑道:“原来是宁指挥。我差点以为这里便是阴曹地府了。”

  宁卓哈哈大笑道:“哪有这么简陋的阴曹地府?对了,咱们将军在整个河间府疯了似的寻赵先生,十余日却愣是未曾寻到。赵先生这几日去了何处?”

  赵仲远正要回话,怎奈肚子倒先回话了,咕咕叫了起来。宁卓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只顾着问东问西。赵先生等我片刻,我去取了饭食过来。”

  不等赵仲远说话,宁卓已然风风火火跑出帐外。赵仲远苦笑一声,本来初见宁卓,感觉此人沉稳儒雅,后来才知道,和林大风、郑三江那样的粗犷汉子行为也差不多。此时,赵仲远心头的石头才真正落下。回忆起近几日来,先是整日提心吊胆,后是在郭家濒死挣扎,最后又被边军差点射成刺猬,赵仲远蓦然觉得恍如隔世。

  “不过,总算回来了。”赵仲远心中想道。

  等宁卓带了饭食来时,发觉赵仲远已然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丝恬静微笑。宁卓看了看赵仲远疲惫的脸庞,想着给他换药时满身触目惊心的伤,不由微微一叹。最终,宁卓将饭菜留下,并未吵醒赵仲远,静静退了出去。

  宁卓咬牙吃完饭,撂下饭碗,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警戒去!”

  手下的军士们跟着宁卓一齐出动,都在想,为何宁指挥使吃了顿饭,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赵仲远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夜深。黑暗之中,不知已为何时,赵仲远稍微活动一下身子,坐起身来。摸黑下床,手边碰到一丝凉物,赵仲远摸索过去,发觉是一只碗,扣在另一只碗上。赵仲远笑了笑,摸索着拿了旁边的筷子,在黑暗中吃完了宁卓给自己留下的饭。

  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几棵腌菜,便是全部,不过赵仲远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吃完之后,赵仲远放下碗筷,又想起了前几日,有一个小姑娘,端着碗筷,狡黠的眼睛扑闪,说道:“小丫鬟伺候公子吃饭了。”

  赵仲远心头一惊,未曾想自己先想的是郭琰。赵仲远想起路秋月来,长叹一声,心中暗自警醒。

  赵仲远躺下之后,无论如何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起来走了出去。夜色下的军营沉寂异常,赵仲远走在其中,虽然下着小雨,也不能阻挡赵仲远的兴致。

  赵仲远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样的兄弟朋友,一样的军中生活,一样的馒头稀饭,直到……

  赵仲远的头突然疼了起来,缓缓站定,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历城之战。所有人都死了,不管敌人还是朋友。

  喜欢吹笛子,闲来无事就吹,吹得人想念江南的小桥流水,被成指挥使叫去教训一顿,说他扰乱军心这是李格鹏。

  寒窗十年,屡试不中,只是一个秀才,却开口圣人,闭口天下,一身的酸腐气息这是吕重。

  时刻都在笑,看似儒雅,爆粗口却让所有人都甘拜下风,只是遇到女孩子就脸红,一脚也踹不出一个屁来这是解腊。

  脾气暴躁,喜欢踹人屁股,外表看似鄙视读书人,其实内心最为敬重,给自己的儿子请了最好的先生,无奈顽劣调皮,气得经常向马老二取经这是指挥使成乐。

  他们全死在了历城。不管是何职位,是何性情,一枪戳下去是同样的一个血窟窿,一刀抹了脖子一样会死。

  赵仲远头痛欲裂,缓缓蹲了下来,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历城血与火中的声音,惨叫,高呼,风声,以及刀枪交接之声。赵仲远感觉自己在沉没,如溺水一般,不知要沉下去多深。

  “你心中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若不敢正视,你将永远恐惧下去。”赵仲远的脑海里突然钻进了一个不协调的声音。赵仲远仰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笑容,明媚而又含着忧郁。

  赵仲远仰着头,看到了一个身影,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那个影子说:“不要怕……”

  赵仲远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衣衫已然湿透,不知是被雨淋湿还是被汗水打湿。赵仲远铁青着脸,慢慢踱回营帐之中,缓缓躺下。

  赵仲远脑海中被血与火占据,不过此时看来,似乎并没有多么可怕。赵仲远闭上眼睛,任由历城之战的情景在自己脑海中不停冲撞。

  “不要怕……”赵仲远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呢喃道:“秋月……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忘不掉。不过,我不打算忘掉了。”

  赵仲远不知何时方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赵仲远醒来,发现床头的碗已然收去,又有一碗稀饭摆在那里。赵仲远吃了早饭,调息片刻,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雨已然停了,军营依然静悄悄的。赵仲远信步走了两步,遇到两个军士。那两个军士连忙上来接了空碗,笑着说道:“赵先生醒了?我们宁指挥刚刚睡下,赵先生先自行转转,待过了中午,我们宁指挥醒了,再来拜见赵先生。”

  赵仲远笑道:“我并无他事,只是出来走走。宁指挥治军劳累,我又怎可打扰?有些事情,还望两位兄弟告知。咱们军营是在何处?听闻征北大军势如破竹围了蓟州,怎的在此地还有大军驻守?”

  其中一个军士长叹一声,说道:“还不是那敕勒王闹的。敕勒王不依常理,从武清退走,不向北去,反向南来。云将军知道了,并未太过在意,一面急奏朝廷,一面请河北诸府进行围剿。我们都想着荒奴一共五千多人,便算各个勇武一个顶俩,出动两个府也就够了,何况五府齐出?踩都踩死了。”说到此处,又长叹一声,“谁料到各路府军简直不堪一击,围剿多日,竟然还被荒奴攻破了庆源府。”

  赵仲远想起于路所闻府军和亲眼所见边军作为,长叹一声,说道:“恐怕并非战力不足,乃是心思不对。”

  那军士叹道:“可不是嘛。五府后来又加上了广平府变成了六府各个心怀鬼胎,荒奴人都打到脸上了,竟然还想着向朝廷要封赏,仗着朝廷依赖,各个有裂土称王野心。这不,我们地威营随着金将军回防,一是围剿荒奴余孽,二是防着各府使坏。唉,此时只盼着各府不要真谋反自立,不然我们兵力不足,河北不复为大宋所有,蓟州即便打下来也是一块飞地。”

  赵仲远不知形势已然恶化至此,长叹一声,顾不得身上伤口,急急要见云未。两名军士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赵仲远稍等片刻,自己去请示宁卓。

  方欲动身,营帐外跑来一匹马,在门口停顿一下,马上之人下马直奔此处而来。赵仲远笑道:“这不先有人过来了?不必着急了。”

  来人狂奔过来,站在赵仲远面前,含泪叫了一声:“赵大哥!”

  赵仲远嗤笑道:“马老二,你怎么回事?狐狸军师哭什么鼻子?”

  来人正是马佑今。马佑今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笑道:“老赵你又胡说八道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一遇到事便哭鼻子。”

  两人齐声大笑。马佑今细细看着赵仲远,说道:“眼睛无碍吧?”

  赵仲远只做平常:“无碍。被什么五神盟围攻,双拳难敌四手,受了些小伤。”

  马佑今长叹一声,看赵仲远轻描淡写,也不多问,只是说道:“我随地威营在此,形势有些个乱,不过尚在掌握之中。云大哥那里整日无聊得很,只是围城,难以攻陷。你在此地静养便是,待伤好些,我们平定荒奴小队,一同去见云大哥。”

  赵仲远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唉。我迟来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马佑今笑道:“若无你时,咱们征北大军现在便要节衣缩食过日子了。”

  赵仲远笑了笑说道:“军粮已然平安送到了吧?”

  马佑今道:“那是自然。若你如此费尽心力,身临险境,军粮依然送不到,那老天也实在无眼。”

  赵仲远长舒一口气,对马佑今说道:“若我告诉你,这个计策不是我想出的,你待如何?”

  马佑今一愣,说道:“如此暗度陈仓之计,以老赵你的心智,的确有些难为了。不过若非是你,又有谁来?奋威军中尚有此未曾发掘的好苗子么?”

  赵仲远白了马佑今一眼,而后正色说道:“此计乃是左相大人周南所出,托亲信之人告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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