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侦探阁 > 玄幻奇幻小说 > 庶女生存手册最新章节

番外

庶女生存手册 | 作者:御井烹香 | 更新时间:2019-12-26 08:44:49
推荐阅读:武神空间最强武神弑天刃向晚晚顾寒城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南慕瓷霍钦衍我的贴身校花我在万界送外卖都市诡案物语王妃不好惹:战神王爷霸道宠

  由侦探阁提供的《庶女生存手册》的“番外”,希望你喜欢。

  ???????????????????。

    一莫欺少年穷.元德二十三年

    “海东啊。”

    老者环顾着整洁的三进瓦房,又微微咳嗽了起来。

    “族里这次行事虽然是过了些,但,也是情非得已。”

    他又磕了磕油光铮亮的旱烟筒,晃了晃手里的火捻子,取了烟丝塞进烟筒,火捻子一按,急吸了两口气,这才惬意地喷出了几口烟。“虽说这都是早年的事了,但族里口舌多、是非也多,你一个庶子,就算守着千顷良田又如何能打理得来?若是把老八房的那群人给逼急了,到省城告你一状,我们宝鸡杨家的脸,可就丢光喽。”

    老八房现放着姻亲在西安做总兵,真到西安去打起官司来,小四房又能落着什么好?

    杨大郎垂下双眸,半晌又抬起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澈。

    “三堂叔,我还是那句老话,族里的难处,我小四房如何不能体谅——三年以来,已是让出了大半田土,不是给族里做了族田,就是分卖给没有田土的族人……只是这三百亩水田,您们做长上的还要剥取,那就实在是逼人太甚了。是要逼得我到西北总督衙门府前击鼓鸣冤不成?族里的行事,恐怕有些过了吧。”

    三堂叔顿时眸子一缩。

    就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旱烟。

    半晌,才吧嗒着烟嘴叹气,“唉,老八房也的确是贪婪了些,你们兄弟俩也不容易,这些年的嚼谷全靠了这三百亩上等良田……他们的胃口,也实在是太大了。”

    杨大郎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三堂叔总算没有昏聩得不可救药。

    老八房图谋的这三百亩水田,这几年来的出产就占了小四房一年收入的一多半,若是一下就少了这一大笔收入,恐怕不出几年,小四房连中等人家都算不上,要沦落到下等人家了。

    虽说家里也不是没有浮财,但自己年幼,弟弟更是不知世事……这三百亩水田不争一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四房家底还厚,恐怕又要不安生了。

    “三堂叔能体谅我们小四房的难处,实在是一派父母仁心……”他作出一张感激不尽的脸,又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年来,要不是您老人家照拂,我们的这一点点仅有的家产,恐怕都要……将来海东若有做那人上人的一天,必定不会忘记三堂叔的大恩!”

    三堂叔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长气。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你就吃亏在是个庶子……”他多少有了几分推心置腹的样子,“你也知道,西北一带,最重出身。偏偏你和弟弟都是庶子,在族里的腰板就怎么也硬不起来,若是你有了嫡子的名分,那些个下作无赖,也不至于闹腾得这样厉害。唉,也是族长无能,管束不了子弟!我们这些耆老就算有火也发不出!更不好越过族长管教那些不孝子弟……”

    族长是老九房出身,和老八房沾亲带故,又怎么会为了小四房说话。

    杨大郎略微低眸,又看了看窗边多宝阁上的田黄石飞马踏燕座尊。

    上回过来三堂叔这里,还没见着这摆件。

    现在田黄石走俏,这一尊摆件,三五百两银子是跑不掉的……

    三堂叔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老三房那样丰厚的家业,被他们连吃带喝,没几年就露出了颓势。这摆件,断断不是他们孝敬来的。

    听说最近老八房开始做玉石生意……

    他又抬起眼,一脸的诚恳,“老八房的那几个叔叔是什么德性,三堂叔自然只有比海东更清楚的份。”

    听父亲提起过,老三房当年也没有少和老八房打官司……

    三堂叔面上果然就掠过了一丝不自然。

    “那是,那是。”他遮掩着又狠狠吸了一口旱烟。

    屋内就满是火辣辣的呛人烟味。

    不过,三堂叔到底也没有许诺为小四房出头,要回那三百亩良田。

    杨大郎也不讶异。

    又陪着三堂叔感慨了一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才起身告辞。

    三堂叔倒亲自起身把他送到檐下,又握着杨大郎的手谆谆叮嘱,“还是要读书!”

    “你十三岁考上秀才,就已经让八房大吃一惊,今年秋闱,若是能考上举人,这三百亩水田,就算没有人为你出头说话,恐怕也自然而然就回了你们小四房名下……还是要读书!”

    杨大郎就笑着谢过三堂叔的勉励,“是,三堂叔的教诲,小侄记下了!”

    又行礼请三堂叔进屋:“您别送了,我自个回去,自个回去。”

    三堂叔就在檐下立定,看着杨大郎转身出屋。

    在西北灼热的阳光下,那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袍越发有些寒酸,但袍下的人却是极精神的,就算在这样的窘境里,杨大郎的脊背依然是直的。

    三堂叔忽然就觉得眼睛发花。

    揉了揉淌出的眼胶,转身进了瓦屋。

    瓦屋内虽清凉,但却也稍嫌阴冷了些。

    他就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

    “欺老不欺少,不欺少年穷……”

    又摇了摇头,径自失笑。

    “举人?举人,又哪里是那么好考的……”

    #

    杨大郎出了老三房的院子,熟门熟路拐过了几条陌巷,又从田埂上抄了小道。

    就进了小四房的大院子。

    这院子当时兴建的时候,就在杨家村外围,有什么匪患总是首当其冲,居住在里头的几户人家也都没有善终。

    后来小四房在杨家村内侧的屋子被族里收回,索性就搬到了这间大屋安生,多年来倒也打理得有模有样,有了居家的意思。

    几个下人正在当院里一边挥扇子打蚊子一边抽旱烟,见杨大郎回来,忙都起身围了上来,殷殷切切地望着他。

    杨大郎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八房这次学乖了,事先在三房那里打点过了,恐怕这一次,三堂叔也不会出头……”

    众人顿时就垮了一张脸。

    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仆妇又问,“大爷,您看看五房的十三婶……”

    杨大郎面色微沉。

    “十三婶毕竟是女流之辈,这种事求到她老人家头上,她也为难。”

    他摇了摇头,又咬了咬牙。“且看看再说吧。”

    几个下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心酸。

    小四房就剩了大爷二爷两个妾生子,族里一手遮天,差一点把小四房算作了绝嗣支,这么多年来,官司扯来扯去,家产是越扯越薄……

    八房又仗着这几年得意,手是越升越长,竟大有把小四房赶尽杀绝的意思。

    偏偏小四房当年势大的时候,在族里也不是没有冤家……

    这三百亩良田要是被八房拿走,眼见着一年的进项就少了一半。

    恐怕连下人的月钱,都未必能发得出了。

    就有人转着眼珠子,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唯独那中年仆妇却是把井里湃着的西瓜汲了一个上来,切了一碟子给杨大郎送进了东厢房。

    家里人口少,正房就长年累月地空着,两兄弟索性就睡在东厢房南北两炕头上,冬天也能省些煤炭。

    西北的夏天晒得厉害,东厢房虽然通风,但到底比不上小三房的屋墙厚,暑气隔着屋子铺天盖地地挤过来,杨大郎索性就打了一盆水,把脚泡了进去。

    双手捂住脸,撑在桌上,也不晓得心中在犯什么愁。。

    “少爷,吃几片瓜。”那仆妇把碟子送到了桌边。

    又宽慰杨大郎,“您也别太心烦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至不济,太爷太夫人也不是没有留银子……咱们给三房送点好处,想必也就出面了……”

    “不行!”杨大郎一下就拿开手直起了身子,“姆姆,我说了多少次了,这笔钱现在不能动!”

    养娘惊得一跳,“少爷……”

    杨大郎看了看养娘,又苦笑起来。

    “家里没个能支撑门户的大人,多少钱都留不住。”他低低地道,“十三婶当年多么刚强?还不是把家业一点点地送了人,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一点基业,要不是六哥有本事,考了进士来家,又给她请了贞节牌坊……唉,这都是别人家的事了,总之,这笔钱要是露了白,八房只会逼得更凶!你就是在梦里,都不要把这钱的事说出去!”

    养娘吓得连声答应,“我晓得,我晓得。”

    过了半日,又发愁,“可连三房都不肯出头,这三百亩田土,难道还真让八房吞走?”

    杨大郎就沉思起来。

    一边慢慢地咬了一口沁凉的西瓜。

    甘甜的汁水让他精神一振。

    也就想起来问,“二弟人呢?”

    只看养娘脸上的表情就晓得答案,他摆了摆手苦笑,“别提他了,一提我就心烦。”

    养娘也就跟着苦笑起来。

    二少爷杨海西自小就是个顽皮的性子,又是遗腹子,当时大少爷自己都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二少爷自小就没有人管教,养就了一副人憎狗嫌的脾气。

    眼下自然是又不知游荡到哪里去惹祸了。

    “这三百亩田土……”

    杨大郎就字斟句酌地沉吟起来,“恐怕还真的只是看这一科的成败了。当时父亲和总督府里的几个师爷都是交好的,若是能考上举人,登门时人家也能高看一眼。”

    养娘嗫嚅,“既是世交,想必现在上门也是……”

    杨大郎看了养娘一眼,摇头叹息起来。

    到底是妇道人家。

    世人谁不是生就了一副势利眼?你一个小小的秀才上门,当年的那一点点交情未必顶用,将来若真考上举人,反而也不好意思再去攀交情,可不是白瞎了这样好的人脉?

    虽说也没准那几个师爷里有些厚道的,愿意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拉扯自己。

    但这样的风险,自己又如何冒得起?

    他就疲惫地抹了一把脸。

    “马上就是秋闱了。”索性抬出秋闱来敷衍养娘。“我想还是别被八房的事乱了阵脚,我们自己先一心读书要紧!”

    养娘顿时被唬住,“是是,少爷你用功,你用功,我出去了。”

    就轻轻地带上了东厢房的门。

    却掩不住屋外刺耳的蝉鸣。

    还有下人们来回走动说笑的声音。

    杨大郎又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拿过一本时卷翻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发虚:自己被俗务耽搁了太久,这半年来竟是每天到睡前才能在弟弟的鼾声里摸一摸书本。

    这些个圣人之言落在眼里,竟是有了几分生疏。

    忽然间,他有点不大确定,自己这一科到底能不能中举。

    但不中举怎么办?

    这一个家里里外外千疮百孔,什么事都等着他来撑。

    不中举,又该怎么在族里的重重排挤下杀出一条血路?

    他闭了闭眼,把心中杂念一扫而空。

    就睁开眼逐字逐句地读起了时卷。

    #

    很快过了秋。

    秋闱放榜。

    杨大郎这一科却没有考中。

    这三百亩水田,就无声无息地进了八房名下。

    二枕损钗头凤.元德二十六年

    “我不嫁!”

    一声清脆利落的京腔就从半开的窗扉中传了出来。

    “四姑娘!”丫头急得白了脸,惶惶地张了张外头,啪地一声合拢了窗门,才回身嗔怪,“您也不是不晓得,家里屋舍少……东厢就住了大姨娘,转头到了老爷跟前,又要落埋怨……”

    秦老爷在仕途上虽然得意,但老爷子一生笃信风水不愿搬家,多年来,秦家一直安顿在这前后三进的宅子里。这几年是几个姐妹都到了出嫁的年纪,才略略宽松了些,不然,后堂的女眷都有些铺排不开。

    “我怕她?”四姑娘余怒未消,猛地一击桌面,“这门亲事说不准都是她搞的鬼!里外挑唆,成日里闹得后宅鸡犬不宁还不够,现在又把手伸到了我的亲事上?她也不想想,那个穷举人论出身论门第论家产,哪一点和我们秦家相配了?”

    她又伤心起来,一边说,泪水就一边聚到了眼眶里,盈盈欲落,“娘去得早,外公家也是人口凋零……这个秦家女当得就硬是没有意思!二姐三姐都嫁了那样好的人家,凭什么我要嫁到西北去!爹只是偏心!”

    话到了末尾,眼泪已是滴滴答答,全落到了铁力木小圆桌上,四姑娘索性趴到桌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无非是欺负我是续弦生的,没有她们原配出的高贵,呸!人家也是一等国公家的外孙女,凭什么就要嫁到那穷乡僻壤去!听说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里里外外就一个老苍头一个养娘……娘啊!你在天上也睁一睁眼,女儿是连容身的地儿都没有啦!”

    自己是一定要跟着陪到西北去的……那丫鬟不知不觉,也跟着糊了一脸的泪。

    却还是要劝,“转眼就中了进士,没准这一科就能中榜,到时候或许就外放到江南那样的好地方了?老爷心里有数,断断委曲不了您的……”

    四姑娘猛地一抬头。

    泪尚未干,又燃起了一脸的怒火。

    “这还谈不上委屈?二姐嫁到了什么样的人家?三姐嫁到了什么样的人家?一过门就是当家世子少夫人……五品的诰命,前呼后拥,我呢?家里连聘礼都置办不出来,穷得叮当响!”

    她越说越气,仓促拭了眼泪,起身就要开箱子,“我索性就吊死在屋里,也不出这个门!做那劳什子举人奶奶!”

    几个丫鬟都吓得不轻,忙一拥上前,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姑娘您可别介……咱们可担待不起……”

    屋内就乒乒乓乓地乱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屋门已被推开了。

    一个眉眼透着精明的年轻少妇站在门外,面色复杂地注视着门内的乱象。

    半日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扭头就吩咐身边的半老徐娘,“大姨娘还是回避一下吧,别跟这掺和了。”

    “是。”大姨娘丝毫不敢怠慢,规规矩矩地行了半礼。“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请三姑娘自便……”

    三姑娘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这是我娘家,我当然自便。”

    一句话就把大姨娘堵得喘不上气来。

    也就低眉顺眼地退回了东厢房。

    三姑娘又深吸了一口气。

    一声断喝,“秦秀菲,你闹够了没有!”

    屋内顿时就静了下来。

    四姑娘挣开了几个小丫鬟,别过身就是不看三姑娘,也不答话。

    三姑娘就进了屋门。

    冲几个丫鬟吩咐。“都下去吧。”

    自己回身关了门,才徐徐走近四姑娘。

    “四妹。”她放缓了语气,去按四姑娘的肩。“坐下说话,啊?”

    四姑娘肩头一抖,甩开了三姑娘的手。“世子夫人跟前,哪有我坐的地儿。”

    话里的怨愤,是再怎么都藏不住的。

    秦帝师正是这样炙手可热的时候,除了早先夭折的大姑娘,二姑娘与三姑娘都说了上好的亲事。

    却偏偏就出人意表地把四姑娘许给了西北来的一个穷举人。

    也难怪四姑娘是怎么都不愿从命了。

    三姑娘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四妹!”她加重了语气,“事到如今,你再闹还有什么意思?媒证都过了门,婚约已立……你就是再闹,也翻不了天啦!”

    话中那感同身受的同情,就叫四姑娘的肩背一点点软了下来。

    “三姐啊!”她不禁扑到三姑娘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爹好狠的心!我跪着求他别把我许进西北,他老人家也不当回事,你妹妹心里好苦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怎么了,居然要进门做庶子的媳妇,我是宁可死——”

    当朝太子少师,从一品的高官,要许进一个寻常的西北世家做庶子媳妇……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四姑娘是做了什么不名誉的事儿,才得了这样的一个夫婿。

    “什么死不死的,别浑说!”三姑娘眼里也不由闪过少许怜悯。“爹也是爱那杨大郎人才又好,文采又好……这一科没准中个状元都是说不定的事……”

    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爹怎么就上赶着在这时候把四妹许给了这样的人家……

    四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他就算再好,能比得上来提亲的那些个豪门大户?我不管!这门亲事要真成了,我就去死!我就绞了头发做尼姑去!”

    都已经换了八字写了婚书,亲事是非成不可了,又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三姑娘就轻轻拍了拍四姑娘的肩头,“你是秦家的小姐,就要有大家闺秀的体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放心,有继母的陪嫁,姑爷又是那样的出身,等你到了西北,谁敢小看你?怕是连族长夫人,都不敢在你跟前高声大气。姑爷又怎么敢和你有一些些龃龉?”

    就一点点地劝起了四姑娘。

    “将来就算他出将入相了,也要记着我们秦家的提拔之恩,你这一辈子,是再省心不过的,眼下这一时的穷,算得了什么?以四姑爷的人品,展眼就能中榜,或许是个状元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连国公家来求爹都没有应……”四姑娘反反复复,只是这一句话。

    三姑娘劝着劝着,也伤心起来,“别看你三姐人前风光,人后的苦又有谁知道。你三姐夫立刻就要出征安南,一去就是几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四姑娘泪眼朦胧,“三姐……”

    两姐妹不禁相拥而泣。

    小小的闺房里,抽噎声时断时续,给秋日里京城那高远辽阔的青空,平添了三分幽怨。

    #

    又过了几天,秦帝师请了几个同僚上门吃酒。

    特地叫了杨大郎过来行卷。

    二十郎当岁的青年,穿着一身淡褐直缀,也未曾经心打扮,只是站在当地,就有一股光明磊落的气质,行事大方得体、谈吐有物……

    几位大人都相当赏识这个举子。

    “将来恐怕不是池中物!”焦翰林拍着杨大郎的肩头笑,“卷子我带回去仔细看看,若是好,说不定还能为你引荐到老师跟前,让我们隔了这二十多年,也做个同学!”

    焦翰林的老师,就是这一届的主考官马阁老。

    杨大郎一脸纯然的感激,“多谢焦大人提拔!”

    屏风后,四姑娘微微地哼了一声。

    转身就出了屋子。

    迎面正好撞见秦帝师笑微微地从净房出来。

    两父女打了个照面,都愣了一愣。

    还是四姑娘身边的小丫鬟精灵,“见过老爷……”

    秦帝师又看了看屋里,才回过味来。

    就挥了挥手,含糊放过,“噢,有外客在,还是快回后院去吧。”

    四姑娘连礼都不行,就直直地拐进了回廊里。

    “姑娘、姑娘……”小丫鬟匆匆地追了上去。

    不免埋怨,“您也该行个礼……”

    四姑娘又哼了一声。

    翻着眼回头瞥了瞥外院。

    隐约还能听到里头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说笑声。

    又偏头想了想。

    “将来就算他出将入相了,也要记着我们秦家的提拔之恩,你这一辈子,是再省心不过的,眼下这一时的穷,算得了什么?以四姑爷的人品,展眼就能中榜,或许是个状元呢……”

    三姑娘的话,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摇头叹了口气,又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花。

    元德二十七年四月,春闱放榜,杨大郎虽然没有中榜,但却很快就打点了聘礼,将秦家四姑娘娶回了西北杨家村。

    元德二十七年秋,山陵崩,太子即位,改元昭明,加开恩科。

    二十八年春,杨大郎高中状元,金花插鬓、衣锦还乡。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谢谢xiaomingji5631君、260071.jj君、243892.jj君扔出的地雷,另外谢谢Fiona君扔出的手榴弹,亲亲三位。

    所以还是忍不住把番外放上来了捏……

    话说啊,好像以前很少看到写长辈的番外的,哈哈。

    大老爷和大太太的争议性之强好像不逊色于男主,而正好呢,我也想过他们两人的背景故事。

    在此奉上两则简单番外,希望大家喜欢。

    mua大家!
庶女生存手册最新章节http://www.ztapi.com/shunvshengcunshouce/,欢迎收藏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王妃不好惹:战神王爷霸道宠位面农场闪婚总裁超粘人林林杨辰秦惜楚昊易思曼永生复仇总裁很难缠江云唐子文白小白于朝熙至尊神殿陆鸣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