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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瓣微微勾起，那么弧度在走廊内那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灯光下，闪得格外迷人。
……
陈妍开着饮料，此刻正见着季沫晗进来，笑意满满的脸蛋上，着实满是欣喜。
“打完了？”
“嗯。”她的脸颊还微微红了，遥想着刚刚墨亦说的那些情话绵绵，这一刻，好似还能感觉到那周围的气氛。
脸，不知道何时红了。
而那些举动，在陈妍看来，却是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插入她的心脏。
真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掩盖好她的情绪，她微笑着盯着季沫涵，“沫涵，可以吃饭了。”
闻言，季沫涵一愣，两只圆鼓鼓的眼睛盯着他手上的那个菜，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看上去虽说只是家常菜，但香味却一直飘到很远。
她的手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坐吧。”
陈妍将自己的小桌板展开，然后拿了两个小垫子放在两头，“有点简陋，别介意啊。”
“怎么会介意。”
季沫涵轻笑着，也根本没有一点介意这地方脏或者三摩地神情，对她来说，只要身边由陈妍，就没有任何关系。
朋友的陪伴，对她来说，可以比什么都重要。
陈妍能回头，也是她最最开心的，跟她能够重修旧好，也是她的心愿。
当下，她直接坐在了那个垫子上。
陈妍将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自己那边放了一个，而另一个，则直接递给了陈妍。
“你先倒水，我去趟洗手间。”
“好。”季沫涵点头，拿过她手里的杯子，然后就看着陈妍走了出去。
门，关上。
季沫涵暗想着，这里的地方确实跟她住的地方全然不同，就连眼前那杯子也是格外的脏。
她看了一眼陈妍那头杯子上的脏东西，拿过那头的热水给她烫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雪碧。
气泡般的雪碧，刚开，她看着杯中的水泡，到是格外的美。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陈妍是不喝饮料的，以前，陈妍说过，饮料会加速皮肤老化，所以几乎是不喝的，任何宴会活动，都是以白开水代替的，想到这里，季沫涵垂下眸子，于是乎，她又拿着自己的杯子给陈妍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她的桌上。
一切水到渠成，似乎只等待着陈妍的到来。
“吃啊，还等我做什么？”陈妍走了进来，她的表情掩盖的很好，而此刻唇角上扬着，看上去跟以前一样。
“嗯。”
陈妍看着眼前不变的杯子，她自然不会知道，这杯子早就已经换过了，径直坐下，她看着季沫涵一口一口的喝着雪碧，她心里乐开了花。
抿了一口自己的茶水，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季沫涵，去死吧。
说来也巧，喝了一会儿突然季沫涵的母亲打来了及电。
“不好意思，我妈……”
陈妍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其实她本来也是想要找办法让她离开这里的，这水喝下去，要是在这里出事，她也得担责任。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她断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给拖进去，那样根本不值得。
所以，刚才才出去给王旭打电话，让她想办法。
这不，王旭的办法凑效了。
“你快点去吧，估计阿姨找你有急事。”
“嗯，谢谢你，陈妍。”
看着季沫涵那着急的背影慢慢消失，陈妍的嘴角弧度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落在那个门框上，盯着那已经没有人影的季沫涵。
再见。季沫涵。
季沫涵赶回家的时候，季母正坐在楼梯上，那孤单的背影，看上去分外的凄凉。
“妈，怎么了？”
季母看着自己家的女儿，眼眶还红着，“刚刚有一伙人来家里砸东西，所以我害怕就给你打了电话，不过现在没事了，警察来了，把他们带走了。”
季沫涵扶着母亲，“砸东西？”
“那伙人也不知道什么人，说是取快递的，结果我一开门，他们就一个劲的往里面冲。”
想到那个场面，季母还有些担惊受怕。
“没事了，我在。”夏如沫搂着季母，安慰着。
不过，这伙人来家里砸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要说母亲，就更不会了。
走进屋子一看，果然那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被弄得面目全非，整个地方满是垃圾，甚是狼藉。
“妈，没事了，我们收拾收拾，我明天去看看他们做的口供，别担心。”
“嗯。”
与季母整整收拾到了大半夜，家里才重新回归了原来的面貌。
但有些东西，却是真的碎了。
比如，父亲的获奖牌。
那些扎眼的碎玻璃，此刻就连父亲的名字都已经看不到了。
“唉，终究是留不住！”
母亲看着那一地的玻璃，默默地擦了擦眼泪。
“妈，别难过了，这些东西都在我们心里，爸爸永远是最棒的那个人，这些也不过就是身外物，没有了，就没有了。”
“嗯。”
季沫涵第二天去派出所的时候，第一时间去看了昨天的那几个人录的笔录，负责这起案件的人还是李烟莉。
“沫涵，你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吧？”
“没事。”
“那就好，吓死我了，打你手机也不通，还好阿姨反应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这伙人为什么来我家？”
“这些人是当地的小混混，昨天说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做的，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给钱的人，沫涵，是不是最近招惹什么人了？”李烟莉挽着季沫涵的手臂，问。
“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这么多人家，怎么偏偏是你们家？”李烟莉的眸子突然见转到一侧的门外，那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军装，就这么站在那头。
“小李，今天的事情……”
话音还没有说完，就看着小李指着那头。
她侧头，果然，看到了墨亦。
“你怎么来了？”眼看着来人，季沫晗有些欣喜的语气自觉的上扬。
小李看着墨亦，“沫晗，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着，还不等季沫晗说什么，人早就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火急火燎的李烟莉，季沫晗皱了皱眉，盯着那头进来的墨亦，“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今天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到还算平稳，也没有走路过来的那种喘气，看样子，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没事啊，你今天该不会又不上班吧？”
瞅见他的样子，也像是没有去军区，而是直接过来的。
“我不说了来见你？你忘了？”他不急不忙的迈步而来，攥着她那唇瓣，亲了一口。
似有些意犹未尽，他有准备继续来，却被季沫晗直接一推，“有人过来啊！”
小心翼翼的看着远处的门，季沫晗开口。
“你昨天都不回家，你说我今晚该怎么惩罚你？”
“墨亦！”声线突然间升高，她确确实实是受不了他那副邪魅的嘴脸的。
这个时候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怎么都说不上来这点让人害羞的话吧！
“喊这么响？是想我了？”
“你……谁想你啊，别自作多情了。”季沫涵拍了拍墨亦的肩膀，羞赧的开口。
“那我想你了，你说怎么办？”他盯着她的脸，那有些疲惫的面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看得越来越仔细，“昨晚没睡好？”
“嗯，家里出了点事，我睡不着！”
“什么事？”一听出了点事，墨亦怎么坐着住了。
“有几个来家里砸东西，刚刚我看了记录，但也没看出什么来，墨亦，你说是谁，难道是故意的么？”
意识到什么，墨亦突然将她抱住，“你有事没事？”
“我当然没事了。”季沫涵伸着手，展示着自己的健壮的手臂，“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啊，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那妈呢？”
“谁是你妈？”季沫晗听着他顺口的话，“我妈当然也没事，不过就是很奇怪，家里的东西也没丢，就是光来砸东西。”
听到她这句话，墨亦的眸子变得更深，他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人，“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来处理。”
“墨亦，该不会是寻仇的吧？你做什么了？”季沫涵皱了皱眉，眼前男人的表情变化的太快，所以这一下，让人快的就感觉他真的做了什么。
当然，是开玩笑的，做这行，肯定是跟危险搭边的，你认为是错的，可犯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匡扶正义，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这世间，如此行事的人，多了去了。
“我一向光明磊落，能做什么？反正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不许你有什么事，那样我会自责。”搂着她，紧紧地搂着。
他霸道的口吻在头顶袭来，惊颤了她的发丝。
“噢，那我不管。”
她睫毛弯弯，抬着头，看着他担忧的情绪，那皱紧的眉头，真的想要好好的抚平。
却见男人俯身而下，猛然间吻住了她的唇瓣。
辗转。
……
车厢内，安静的地方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座，而另一个则坐在后座。
“你去查查，昨天沫晗家里来的那几个人跟王旭有没有什么关系！”墨亦将刚刚从她那里拿的卷宗都给陈刘。
陈刘坐在一旁，翻了一下那本卷总上面的笔录，“
首长难道怀疑？”
“我觉得是他。”墨亦闭了闭眼睛，最近一直在查他的踪迹，所以，昨晚上，他也没有怎么睡觉。
“那景彦还查不查？”
“两个一块儿查，这件事，也该水落石出了。”
“可如果真的跟
首长想的一样，那夫人知道，会不会……”
陈刘的话其中的道理谁都明白，季沫晗上次就是因为景彦才跟她吵得，那如果这一次，他真的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季沫晗会信吗？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海里面想起了莫测。
莫测在阳光下，叫着他大哥的时候那个模样还清晰未变，可如今……
男人的眸子变黑了，“查，把所有的东西都查出来。”
“是。”
不管之后会怎么样，那些死去的人，总该有一个公道还给他们。
那是他的兄弟，战友……
季沫晗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接到报案，说在租住房内，死了人。
赶过去的时候，那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也刚到，而她和李烟莉将车停在一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地方格外的熟悉。
猛地，她突然想起来，这是陈妍住的地方！
“刚刚根据出租人的口供，她是过来收房租才看到死者的，死者面部扭曲，口吐白沫，断定服毒。”
“男的女的？”李烟莉看着这刚来的实习生，问了一句。
“是个女人，年龄大概二十多岁，身份还未确定。”
“我去看看。”季沫晗看着那幢楼，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跳的厉害，怎么都有一种分外的紧张感，她总感觉那里面的人，是她。
可转而又想，怎么会是！
直到，那该着白布的单价从里面抬出来，那一股浓烈的味道从她鼻腔甚至说是口腔内窜入，她一瞬间又一种要吐的感觉。
“死了大概有一晚上了，最长时间估算在昨天晚上七点钟。不过这毒药是穿肠毒药，服用之后立刻会死，这女人，也不知道有多恨自己，竟然下了如此狠手……”
法医一边惋惜，一边将刚刚举证出来的东西递给了季沫晗。
季沫晗一看那杯子，顿时有些熟悉。
“这杯子里面有毒，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跟她一起喝过，得送去检测一下才有结果。”
“唰”。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即风呼啸而过，那该着的白布突然间被风一下子吹了起来。
而眼前，那苍白如雪的面颊再一次看见的时候，恍如隔世。
“沫涵，你快过来，是陈妍。”
小李那一声尖锐的叫声，引发了一场动荡。
来的几个人几乎都是认识陈妍的，虽说陈妍此刻面上还带着中毒后口吐白沫的东西，可一旦跟人接触上久了，怎么都可以辨识的出来。
季沫涵本在与旁边的人交谈，关于案件发生的一些线索什么的，忽然就听到了来自远处的那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看，小李大惊失色的点着那头的担架上的人，紧张的攥着季沫涵的手，“沫涵，是陈妍。”
随着救护车的声音极具而来，那周围吵闹的动静，好像一下子静止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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