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九关》的“第七十五 北风其凉”,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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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妖兽突然感觉到脑袋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接近着就看到自己的美味大餐与自己飞快离别。
“本来优胜劣汰,谁也没理由反对,而且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法则,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所以请你这次放过它,以后再来吧。”
少年去而复返,见妖兽摇摇头,还想扑来,再次脚尖点地,腾身冲起,一伞抡起妖兽的下颚,悍然抡飞。
随后,李成蹊落回原地,看了眼妖禽,面露不忍。
“接下来可能会非常痛,希望你能忍住,不要乱动。”
妖禽哀鸣一声。
李成蹊伸手按在它的伤口处,暖暖的火光随之迸发,一点点地涌入伤口,使之迅速结疤。
妖禽想要嘶吼,却被少年提醒,“你要是大声叫的话,引来其它妖兽,我可管不了你。”
妖禽当即止住,诺大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滴在草丛,使得绿茵顷刻间又长高了许多,甚至都盖过了它的体型。
整整半个时辰,李成蹊耗费了大量精气神,观察入微才勉强调理好妖禽的气血,才将妖兽留存其体内的毒性剥夺。
妖禽闻了闻结痂的地方,突然萌生想要咬一口的念头,吓得它自己使劲地摇摇头。
“毕竟是用火结痂,有些焦糊味在所难免。”
李成蹊见着它的神色,哭笑不得,其后绕着它的体型行走一圈,每一步都是一式拳架,每一拳都布满拳风,足足被他走出了七十二拳。
一套拳下来,他自己也气喘如牛,比治愈伤势显得更累,“虽然躲在里面会好的慢,但是能让你免受其它妖兽的迫害。”
李成蹊小声叮嘱道,“当你体内的妖力超过其中一拳的拳风,这个风圈就会自动消散。”
“现在我要去原来的地方采摘奇花,所以你能替我指明我来时的方向?”
妖禽感激地望着少年,欢呼雀跃,闻听这话,使劲地摇摇头,似乎有些焦急。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你好好在这养伤,我去也。”
这一次,少年拔地而起,转瞬间不知所踪。
妖禽急地连连发出啾啾声,可迟迟不见他回来。
话说李成蹊升入云海,纵目远望,千座大山也不能全都进入眼帘,只好与凭着感觉落在南方,毕竟先前所在的北山。
讲道理,应该是在南方。
只是,少年一落地,忽然感觉到心头一颤,忙要起身离开,却见一道虚影扑面而来,吓得他赶忙抽出黄罗伞,横亘身前。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方圆百丈烟尘滚滚,李成蹊小心翼翼,躲在下沉的坑中,不敢妄动。
不远处,正缓缓走来一道盛气凌人的
妖怪气息。
因为他屛住呼吸,
妖怪看烟尘,不见人影,便低头一吹,吹散灰尘,留下惊愕不已的少年。
本以为要迎来一场大战,不想
妖怪瞥了他一眼,居然视若无睹地原地趴下,呼呼大睡。
“该不会是类似蟾蜍那种看动不看静的吧?”
李成蹊心里嘀咕着,脚步慢慢地后挪。
妖怪依旧不为所动,直到少年彻底离开它的视野。
“奇怪,它怎么回事?”
李成蹊确信眼前这头
妖怪不在万妖纲目中,但一想到那可怕的实力,少年还是心有余悸的。
就在这时,似乎有头飞禽从它的地盘经过,这头妖禽再次暴起,一爪子就将飞禽拍了老远,依旧没有追过去。
李成蹊见状,自嘲一笑,慢慢地绕过此山,往北而去。
“既然我不知道那座山究竟在哪,索性就往北边一座一座找呗。”
不是少年自吹自擂,要真谈在山中的游刃有余,十个周光棍也不如他。
要知道,少年打从五岁起,就在山中游荡。
而在春坊那边,耿星河正漫步其中,怡然自得。
李昌谷与之同行,好奇地问道,“你的师傅是谁?”
“不可名状,否则他会心生感应。”
李昌谷一惊,“不是说天下非凡之人都会被拘禁圣洲?”
“我师尊也想去圣洲逛逛,奈何这一任道老大不敢收。”
耿星河忽然停在廊柱边上,伸手抚摸着栩栩如生的无目之龙,“为何整座行廊都是无目之龙?”
李昌谷回道,“末法将至,唯恐木龙生灵,飞天而去。”
耿星河继续走着,“整座正字春坊灵气逼人,不是好事。”
“所以我们到处问人借来剑气,以期镇压灵气,相对应地再打造剑之刃,送往赠予剑气之人。”
“所以你们当年和贺师求剑,也是想帮他一把?”
“我正字春坊本名剑子坊,是为封禅时代的帝王家
炼剑,虽无心伤人性命,可终究是打造了一把把名剑,杀害了不少仁人志士。”
“恰逢钦侠立世,得以摆脱束缚,独自在此,不胜感激,遂对天下封侠都开方便之门。”
耿星河看了眼春坊上方,“坊中剑是为贺师还是上窟?”
“是为天下封侠。”
耿星河笑而不语。
他俩慢步前行,有说有笑。
忽然从空中落下平凡无奇的飞鸟,亲昵地逗留在少年的肩头。
耿星河伸手捋顺飞鸟的羽毛,不经意间捋落一片灰色羽毛,随手递给边上的男人,“若是以后正字春坊遇着解决不了的
麻烦,可凭此信物来找我办件事。”
李昌谷神色微怔,“你不在此多待会,等李成蹊回来?”
耿星河看了眼剑气如虹,亟待出世的剑光,笑道,“我怕我在此,此剑出世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杀了妖潮祭天,而是拿我来祭天。”
不觉间,耿星河体内的风流气息如风暴般汹涌而出,轰轰隆隆,好似洪水一泻千里,直接撞上那一缕飞来的剑气。
李昌谷骇然大惊,连忙举起令牌,向坊中先辈告知,“这位是洞溪里来的客人,是本届剑子的朋友,不是敌人。”
耿星河飞身至半空,俯瞰大地,伸手一抓,一把把无主之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尽数聚拢在他的脚下。
“我兄弟来你正字春坊,你们居然敢嫌弃他?”
“耿星河,不可。”
然而,不等他话音落下,就见无数尚未来得及聚拢在他脚下的飞剑砰然断裂,有一把算一把,悉数断开,如冰雹般一一落下。
耿星河放声狂笑,“龙来。”
下一刻,就见他先前摸过的廊柱之龙挣脱束缚,径直睁开双眼,目光所在之处,春意盎然,接着它仰天大啸,嗖地一声飞往天穹,出没于云雾之中,继而携带整座正字春坊的云气归于少年耿星河的手臂,沉默无声。
“还我正字春坊剑木之龙。”
坊中,有武夫勃然大怒,起身登天。
耿星河看他一眼,就见万剑齐鸣,将他镇压回坊。
李昌谷还想开口,只见掌柜突然现身,按住他的肩头,“是该让他出手,好让后辈知晓正字春坊的今日如何来的。”
“可是掌柜,我春坊撑不住他的真意,必然要被打回人间。”
“先有贺季真,再有耿星河,封侠年间,最不缺风流。”
掌柜答非所问,“平静的太久了,这群后辈都快要忘了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这话音落下,就见耿星河一拳砸下,在他脚下的飞剑就好似流星般坠落,疯狂地砸向春坊
炼剑之地。
“竖子,尔敢?!”
有非凡境界大声吼道。
“师尊,有人欺负你家弟子。”
耿星河大吼一声。
这一刻,天地肃杀,万物无声。
掌柜苦笑,俯身作揖,“晚辈见过圣贤。”
“你我同辈,不必客气。”
耿星河师尊亲至,倒也没有桀骜欺人,只是将出声之人打散一身真气,打落凡尘。
“圣贤亲至,是想引我正字春坊回去?”
“那是他们要做的事,我只在人间行走,从来不过问你们的事情。”
“圣贤高义。”
“小子,该走了。”
“师尊,我下次……”
“你再来几次九洲,都不用等赴戎机来,这座龙阳洲就得提前下沉。”
耿星河看了眼剑雨流星坠落的地方,那把剑静静无声地躺在剑炉,不为所动。
“想把它送给李成蹊?”
耿星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有何不可,看师尊出手。”
掌柜连忙叫道,“圣贤,这剑是我正字春坊万世之基业。”
然而,师尊不予理睬,出手就去抓。
“耿星河,李成蹊承担不起这剑的气运,你想想他当初只不过是陪你走一遭就差点身死。”
“算了,师尊,我们走吧。”
师尊都将剑胚握在手中,闻听这话,难得露出些许的惋惜,“不给他,我们自己带走吧。”
“我耿星河以风流为剑,看不上它。”
说罢,少年转身。
师尊大笑,将剑胚放回剑炉,“炼了它都快千年,你们也没炼出个所以然,要不然赶上这波妖潮,估计再来个千年,都不会让它醒来。”
掌柜苦笑,躬身作揖,“晚辈恭送圣贤。”
“掌柜,耿星河的师尊?”
“不可说,不可说,那是个比根老还有久远的存在。”
“既然他这么强,为何圣洲不将他拘走?”
“拘禁?圣洲倒是想,但是他们不敢啊。”
“你别问了,跟圣贤有牵连的话,最终都难得寿终正寝。”
掌柜摆了摆手,重回酒楼,临走前不忘交待道,“耿星河打坏的东西,都得记在你的账上。”
李昌谷还想辩解,就听掌柜笑道,“他俩都是因你而来,这笔账当然要算在你的头上。”
他无奈回道,“谨遵掌柜。”
此时,少年李成蹊所在的山中,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隐约响起阵阵歌声。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莫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