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九关》的“第四十 中年身”,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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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吴方隅见过竹青子大人。”
“不必多礼,如今你也是武夫之境,与我等同境同关,当以道友相称。”
李成蹊笑脸相迎,没有接话。
“棋墩子,还不快带他去办事,在这凑什么热闹?”
棋墩子撇了撇嘴,不太敢顶嘴的样子。
竹青子秀手一点,剑气一飞,打的棋墩子往前直栽。
“小子,走,我们去山上。”
李成蹊多嘴问道,“那竹青子大人在这?”
“她另有
重任在身,和咱们不一样的。”
说罢,棋墩子纵身飞跃,跳入云海。
李成蹊回望山脚,“若是竹青子大人见到他们,还请代为说一句吴方隅安好。”
竹青子会心一笑。
李成蹊紧随其后,追上棋墩子,这一踏入云海,顿时察觉到汹涌袭来的杀气与血气弥漫空中。
“居士有大气魄,一剑斩杀上万窃夫,是要背负大因果的。”
“这些血气与杀气就是窃夫死后所化的具象?”
棋墩子往前一步,一座座棋墩从他袖口鱼跃而出,“黑棋破贼有我名,黄纸除书无我事。”
下一刻,棋墩围局,四方四正,百丈为局,只一个照面就除尽血气。
“棋墩子大人,我们是要在这消弭血气?”
棋墩子一边回话,一边喘了口气,“当然得消弭血气,要不然下边那群书虫怎么有功夫安心读书?”
说完这句话,棋墩子飞身往前,挪移棋局百丈,再往下一压,血气全无,但这一次他的脸色明显有所变化。
李成蹊上去想要扶住,却被他婉拒,“别光看我动手,你也想点法子替我排忧解难。”
李成蹊挑了挑眉头,伸手一引血气,就听棋墩子高声提醒,“小心,这血气都是有毒的,是人性之毒。”
李成蹊谨慎地在手心凝聚气甲,再
将血气放置其上,左右转动,不见异常,索性震散气甲,双手一合,引血气入体,仍然不觉异样。
“咦,你怎么会没事。”
血气入体,李成蹊顿觉神清气爽,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心神清凉。
此刻,李成蹊恍然大悟,躬身朝着伶鼎湖遥遥一拜,“弟子谢师尊成全。”
然后,他飞身跳入血气中,“棋墩子大人,还请离远点。”
棋墩子本来就唯恐避犹不及,闻听这话,当即飞身远去。
这时,骇人听闻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以少年为中心,一座高达百丈漩涡轰然出现,那弥漫云层的血气像是疯了般朝少年的体内冲去。
更可怕的是,棋墩子沾上一丝就觉得撕心裂肺的血气进入少年体内,非但没有给少年造成任何的困扰,反而在帮助少年不断地提高修为。
远远望去,棋墩子依稀看到,在少年的头上,浮现了
六道火勾玉。
以他的眼界,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火勾玉的存在。
“五行之火的神灵权柄。”
与此同时,正在闲聊的张溪深心生感应,当即盘膝坐下,神色肃穆,五心朝天。
“我敢打赌,这小子肯定是福至心灵,机缘加身。”
不等他话音落地,果不其然,天空之上,一团团火焰宛若流星,一道接着一道,蜂拥而至,迫不及待地钻入他的体内,化为他自身的力量。
“走了狗屎运的东西。”贺露叶咒骂一声。
“吴方隅的朋友,都是投机取巧。”南寸潼低骂了句。
一时间,两人目光交错,又是惺惺相惜。
“沃涝,你能否查明这股力量的由来?”
听闻陈棠慠发话,齐沃涝当即着手,谁想这推演才刚刚开始,就被一股无形之气反击,哇地一声口吐鲜血,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好在陈棠慠及时扶住,“沃涝,你这是?”
“有大能封绝力量来源,我办不到。”
说完,他眼前一黑,昏迷不醒。
“霖少,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既然于可远说是福至心灵,机缘所致,想来所差无几。”
梁为夏一开折扇,五彩显露,“请天地给个面子,别为难张溪深。”
然后,他也喷了一地血色,往前一倒。
冯西黄以剑身拦住,眼神微沉,“我们最好听于可远的话,别再试探。”
“如此也好。”
嫦霖少摘下五节青竹,颇为怀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好些日子不见你,简直像是度日如年,现在安如山风雨飘摇,不知你在上面是否安好?
陈棠慠见他神色,砰地一拳砸在肩头,“都这时候,还有心思想竹青子大人,我怕你是要美人不要命了吧。”
“若为美人故,性命皆可抛。”
“白痴。”
“蠢货。”
贺露叶与南寸潼不谋而合,彼此又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少年在空中,心有所感,遥望千万里之外,低声问道,“师尊,以我现在的体魄,难以承受磅礴血气,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将这股力量送往桃城?”
他的这声师尊问的不是湖山居士,而是问的安如山任淙激。
空气中短暂地沉默了会,才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想送给水系命格的典狱司?”
“没错,他和我一样,来之不拒,且毫无后遗症。”
“张溪深此时吸取力量,也是你刻意而为之?”
“嗯?!”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张溪深分化?”
李成蹊心头一惊,急忙凝神顺着气机去寻找,果不其然,在山脚的那一端有股力量正顺着无形中的武夫气相互流通。
“若不是师尊点破,我肯定不知道。”
“奇哉怪哉,以你对气的敏感,他张溪深怎么可能窃取你的力量?”任淙激疑惑不已,“难不成他还有火系命格?”
任淙激掐指推算,再三确认道,“他不是火系命格,但与火有缘。”
“不可能,他要不是火系命格,怎么能承受得了。。。”
任淙激问道,“承受什么?”
“没什么,师尊只管回答我,能不能将力量分过去?”
任淙激叹息一声,“可以办到,但是你能保证不会让他进入魔怔?”
李成蹊信誓旦旦,“典狱司是五行之水,且阴气极重,本身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肯定不会出事。”
任淙激轻笑一声,便顺着少年的心思将力量送过去。
此时,正在桃城坐镇的典狱司陡然惊觉,忙要起身躲开,就听少年的声音在心头响起。“典狱司,接受这股力量,成为镇守桃城的最强武夫。”
“我担心我成为武夫,赴戎机也会将武夫派到此处。”
“乱世要来了,赴戎机很快就不会顾及徵阳宗的规矩,唯有你自己变强大,才能更好地守护桃城。”
典狱司心神一惊,“吴少侠,你是不是。。。”
“努力变强,否则大势来袭,我们谁也挡不住。”
典狱司握紧拳头,“好,我这就突破。”
“师尊,能否替他遮掩突破的迹象?”
任淙激苦笑一声,“跨境而行,你是把师尊当免费人力?”
“能者多劳。”
任淙激只好照办。
这时候的李成蹊感觉到自己的境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身体与意识好像不在同一个层面。
“小木头,恭喜,终于触碰到神识之境。”
突然,在他耳畔响起了朝思暮想的声音。
“星河,是你?我不是听错了吧?我这不是幻觉吧?”
少年一连发出好几个为什么,还不等那边回话,就听到边上冷哼一声,将少年打的七窍流血。
棋墩子见状,赶忙前来,意图拉开少年,却忽然见到身边浮现一道身影,“棋墩子大人尽管放心,我没事。”
“身外化身?”
李成蹊微微一笑,消失不见。
此时,少年忍着剧痛问道,“星河,你在哪,我想你。”
恍惚中,少年似乎看到耿星河正手持荆棘鞭,漫无目的地走在海上,与什么东西正在搏斗,浑身是血。
“本帅哥当然是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自从跟着师尊,就一直在海外游荡。”
“星河,你能回来龙阳洲?”
“回去?回去陪你送死?别开玩笑了,龙阳洲马上就要沉入大海,中天圣洲都改变不了这既定事实的。”
“不是我中天圣洲改不了,而是我中天圣洲不愿改。”
此时,永都道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头依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少年只觉震耳欲聋,头晕目眩。
“道长,为什么我龙阳洲要被沉入大海?”
永都道长没有回话。
“回啊,回啊,你们两家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没想到还是敌不过吧。”
“李成蹊,做好今日之事,别想明日之忧。”
“既然你让他俩兄弟相聚,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头还是一声冷哼,但也没有再开口。
“我回不去的,至少千年以内,我回不去。”
“李成蹊,除了你以外,三姓五家七小户的这一辈子孙都会被送出龙阳洲,而他们都不会回来的。”
“这是根老和谁定下的规矩?”
李成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根老定下的规矩,而不是想着如何去反抗所谓的既定命运。
“这件事,根老也无能为力。”
李成蹊突然想到。
“是因为我龙阳洲的封禁之法?”
这话一出,风云变色。
永都、根老、武神等尚在龙阳洲的大能齐齐出手。
“举正封侠,行侠于民。”
“小木头,有些话不能说,知道吗?”
“废物,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再这么不识趣,我就把郑逢集给抓回来。”
根老杵着拐棍,来到安如山的上空,左右各有
一人。
李成蹊望着右边的少女,憨厚一笑。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
“废物,滚回去。。。”
“随着他的修为增强,一言一行都快遮掩不住,必须得想法子解决这件事。”根老面露忧愁。
“我已经在他身上加持真言,再分点给他?”
“你可别,别人的都是多多益善,你那都是祸国殃民。”
“老头子,你这话可别乱说,否则我一巴掌拍死你这洞溪的小少年,一了百了。”
“你拍呗,反正耿星河给了你,我洞溪里是不管不问的。”
那头再次冷哼一声。
“永都。。。”
“我是游方道士,不掺和这事。”
“哎,你们都不管,最后还得老头子自己想法子。”
根老杵了杵拐棍,天地气清,“小木头,你以后可要谨言慎行,不能再动不动引动天象。”
根老说这话时,为他洞开
天眼,远远看清云海之上,还
有道黑气盘旋。
“根老,那是?”
“陆海浮沉之根源。”
“我在灞陵桥见过它,一开始以为它是灞陵桥的黑气。”
“现在的你不适合接触太多,但你要明白,陆海浮沉不可改变。”
“可是,根老,我龙阳洲万万百姓何去何从?”
“行走江湖,生死自负,你以为这句话是平白无故流传下来的?”
“你想着以命换命,救下苍生的时候,
麻烦先想想身边的不言、星河和逢集,尤其是不言这小丫头,你忍心看她孤零零地活在世间?”
根老敲了敲拐棍,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周围蠕动,被他一棍敲走。
“记着,好好活着,万事皆有希望。”
一刹那,云动风飘。
少年恍如大梦初醒,打了个哈欠,天雷滚滚。
“我的棋墩山啊,你小子睡了个觉,是睡了几百年吗?”
棋墩子指着少年,哑然失色。
原来,少年在这一刻,已从少年身变为中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