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九关》的“第一二四 第一课”,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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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荡尽,风淡云清。
褐布少年走在小道,笑意盈盈。
佩刀饮酒的章台路神色肃然,不是为少年大打出手而哭闹,而是为少年自找
麻烦而心忧。
“章昭侠,若是我打死挑衅我的窃夫,算不算有违灞陵桥的规矩?”
“此人虽言行恶劣,可罪不至死。”
言下之意,李成蹊已明白,只慢慢走近,一脚踩在他那满是血污的狰狞恶脸。
“记好了,打人者新野吴方隅是也。”
“记好,本少爷江湖人送大音希声吴方隅。”
似乎是为了响应这个名号,李成蹊轻轻一吹气,窃夫当场双耳曝血,昏迷不醒。
“抱歉,章昭侠,是我下手过重。”
“无妨,我也早看他不爽,要不是念在他无过错,恨不得早点打杀了事。”
此时,李成蹊心有所感,拱手抱拳,“山高水远,江湖再会。”
话落,他已腾空而起,远遁云海,不知所踪。
恰好这时,一道黑影姗姗来迟,见着了地上的窃夫惨状,嗓音阴冷地质问道,“章昭侠,你身为此地昭侠,怎能坐视歹徒伤人?”
“就凭本昭侠高兴。”章台路傲然回道。
黑影眼神散发着幽冷的阴光,死死地盯着他,“章昭侠,山不转水转,我赴戎机不会善罢甘休。”
章台路送到嘴边的酒壶戛然而止,悬停在旁,“是么?本昭侠在这恭候大驾。”
这时,又有一队武夫匆匆而来,见着了地上的情形,神色一沉,“拾夫长这是被何人所伤?”
“把他带下去,我亲自去找那个人。”黑影一卷
黑袍,冷声哼道。
章台路得意地喝了口酒,只觉畅快,“佰夫长一路好走。”
明明是劝人注意的话,可从他嘴里说来却仿佛是咒人的话。
“还不滚,等着本昭侠挨个打杀?”
其余窃夫慌忙离开。
四下无人之时,一道白衣武夫悄然而至,与落座亭中的章台路问道,“若是倾力而为,胜算几何?”
“若是窃夫不从中捣乱,我有五成胜算。”
“此子不过初入我灞陵桥,你都无必胜的把握?”
“太祖,吴兄可是千载难逢的武夫,不同于咱们这些后天生来的武夫。”
白衣武夫笑容玩味,“看来将你拘禁在此,也有好处,眼见大涨。”
“太祖将我画地为牢,分明不想让我跻身第六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窃夫不死绝,我实在放不下心。”
“既然老祖不放心窃夫,何不做个绝户策赶尽杀绝?”
“杀不得杀不得。”
章台路正要追问,忽听云霄中雷鸣不绝。
“窃夫不绝,不可破关!!!”
“老祖放心,台路决不敢忘。”
白衣武夫点头一笑,瞬间原地消失,临行前目光穿透山水,落在闭目养神的少年身上。
“晚辈安如山吴方隅,不知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
警觉如此,不愧是天生武夫。
“少年可愿保护我孙章台路,直到他跻身第六关?”
“灞陵桥强者如云,前辈何必找上我?”
“我孙天赋之高不亚于你,奈何心性事功差你十万八千里。”
“前辈是想以我为明鉴,以供章昭侠晋升之姿?”
“没错,放眼天下,非你莫属。”
“徵阳宗武隆星曹涪陵?”
“若是让你师出名门,哪怕是山水名门,都能让他伏低做小。”
“晚辈曾和曹涪陵打过交道。”
“曹涪陵不配为我孙儿护驾。”白衣武夫
言情桀骜,仿佛五湖四海都不在其眼中。
若是真要说个感觉,那就是舍我其谁的霸气。
“前辈,我怕我护不住他。”
“无妨,且看我来改天换地。”
话音落下,刚刚有所适应的少年陡然喷出一口逆血喷出,仰头再望云端,只觉如望深渊,似乎
有道目光横亘天地,不容冒犯。
“前辈,您是灞陵桥的神灵?”
“哈哈哈,封侠时代,何来神灵?”
“前辈更胜神灵多也。”
白衣武夫现身至此,随手一招章台路到访,大袖一挥,瞬息将他改头换面。
“我想了想,不如让你轻狂一世。”
“太祖英明。”
章台路喜不自胜,又听云海雷鸣不休。
“好不容易来一世走一遭,可别让我看不着你打出一方盛名。”
“恭送太祖登天。”
白衣武夫狂笑一声,惊雷顿止。
“少年,可否再来你先前的那句话?”
李成蹊高声拜别,“
游龙当归海,海不迎我,自来也。”
说罢,白衣武夫拔地而起,坠入天空,如开天门,转眼间天地震荡。
送别白衣武夫,李成蹊连忙稳住内息,深呼一口气,以焚身之苦打磨肉身,运转真气,历经三百六十五遭。
当少年睁开双眼,已然西山如血。
“前辈既然将你交给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吴兄只管放心,台路绝不拖你后腿。”
“章兄,认不认识于可远于兄弟?”
“那是我远房表亲。”
“于可远的名号在灞陵桥如何?”
“可远自幼父母双亡,真实身份也只有咱们这些亲近太祖的人才知道。”
李成蹊邪魅一笑。
“吴兄,莫不是要我假扮他?”
“有何不可?”
“会不会不太好?”
“于兄是我见过的江湖儿女中最热情好客的,若不好好替他积善行德,怎么能对得住我俩师门之谊?”
“他果真去了安如山?!!”
“难不成他不是你灞陵桥主动送去?”
“当然不是,他似乎从来不在人前露面,只知临行前似乎与人起了冲突,这才一气之下远走他乡。”
“来了,先前追我的那个人来了。”
“你来还是我来?”
“我留他,你来杀。”
他的话毫无赘述,简洁明了。
佰夫长如流光坠下,黑影狂涌,见着气机内敛的李成蹊,露出阴森的暗黑笑容,“小崽子,敢打伤我赴戎机的武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李成蹊一言不发,一脚跺下,先是召唤百丈方圆的气圈,接着摘下黄罗伞,摆出一剑递出的姿势,让气圈之内骤然生来千万道土黄色的剑尖,悬停半空。
哪怕他不出手,佰夫长抬头一看,也知道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第一课,杀人,从来不要留情;出手,从来不要留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