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九关》的“第一百零七 重金悬赏”,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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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河拒江,坐山镇岭。
紫荆当道,万民无忧。
江陵城中百姓躲在家中,忽然觉察心头一阵悸动,还不等探头去看,就听屋外雷鸣不休,吓得赶紧躲好,唯恐殃及池鱼。
远望武馆,四道身影如流光溢彩,从不停歇。
在那里,气机碰撞,犹如雷鸣。
居中的武夫一身气甲凝而不散,任凭另外三道身影如何攻击,都始终不曾动摇。
就这样,足足打了大半个时辰,四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畜牲,你是吃石头长大的吗?”
萧宣侠望着早已短的不能再短的铁棍,咒骂一声。
“显侠,再这样下去,咱们铁定要被他活生生地耗死。”
“我以前也没遇过紫荆关武夫闯城的事情,而且你也听唐老说过的,本城并无镇压他的力量。”
李成蹊想了想,“要不,您先试着突破紫荆关?”
他面露难色,“我连宁武关都是跌跌撞撞地爬上来,哪里知晓跻身紫荆关的办法?”
“何况,我能感受到我体内的真气还没达到我突破的临界点,强行破境,只会身受重伤。”
不是不愿,实是不能。
李成蹊站在原地,握紧剑柄,横眉冷对那个武夫,一身气血蠢蠢欲动。
“吴少侠不可,此时尚未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不值得您破境。”
萧宣侠眼见少年即将破境,连忙劝阻,“此人来我江陵似乎另有所图,且先看看再说。”
李成蹊闻言,压下破境的冲动,环顾四周,百丈之内已被双方夷为平地,不慎被波及者尚且还不知晓,但是他明白那些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
紫荆关的武夫,其力量已经不仅仅是十丈内的收放自如可言,而是一举一动都牵连天地,随意散发的气息,瞬间就能摧毁一座豪宅或者酒楼。
“世间不守规矩的窃夫都该死。”
少年恨恨一怒,再次运转真气,准备迎战。
“哈哈哈,杂碎,能将我打到难以还手,你们也算是值得骄傲。”
趁着短暂的休息,武夫抓紧时间恢复了些气力,却未立刻动手。
“杂碎,交出那具女尸,我立即离开江陵,如何?”
“那你先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杂碎,交出我想要的,否则我就将你江陵屠杀殆尽。”
武夫再次露出紫荆关的气息,升至半空,居高临下地吼道,“李显侠,交出那具与江陵无碍的尸身,我就放过江陵,否则休怪我大开杀戒。”
“显侠,我已经准备好随时再战。”萧宣侠握紧短棍,正在伺机而动。
“窃夫,你真以为诺大的江陵无人,就大可以试试为所欲为。”李成蹊跳上房顶,收起彻清剑,举止平静地笑道,“二百年前,江陵既然可以击退你赴戎机,如今二百年的休养生息,当年的宁武关武者或许已是垂暮之年,但是有些人真拼了老命,你也未必吃得消。”
武夫闻声,神色微变,心中暗道,当年的宿老家主确实有些人没死,难保不会掩人耳目,实际上早已突破,就等自己自投罗网。
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武夫还有退路,就更没有以命相博的念头,今日拿不到尸身,他日攻破江陵,再来取回也不迟。
“哈哈,可笑,竟然以为我会在乎老弱病残的威胁?”
心里示弱,可他嘴上却半点不让,一边暗自蓄力,准备退走,一边继续诈欺他们。
李成蹊跳回地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侠,还请动用破城弩,为我开道。”
李显侠不露
声色地回道,“嗯,萧宣侠去传令,让人调来。”
萧宣侠也是个机灵人,转身就走。
这一刻,武夫猛然爆发气机,宛若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知所踪。
他这一走,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心神紧绷的李成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
“萧宣侠,你暂时不必出门清剿窃夫,先去适应体内的力量,毕竟七彩琉璃法相尚待挖掘。”
萧宣侠点了点头,与二人告别一声,直奔显侠府。
“吴少侠,那人对我们而言,似乎并不是无可匹敌。”
“没错,只要萧宣侠适应体内的力量,我们就去找出他的藏身之地。”
此时,酒楼掌柜匆匆现身,惊魂甫定地问道,“显侠,那人真的是我江陵大敌?”
“没错,此人正是赴戎机的武夫,不知掌柜可有妙计诛杀此贼?”
掌柜故作沉吟,片刻过后才回道,“不如集结江陵之力,一鼓作气?”
“这个方法不妥,掌柜见多识广,可有其它妙计?”
“显侠实在高看某家,我一介小掌柜怎么应付的来堂堂武夫。”
李显侠也是愁眉不展,抱拳告辞,“掌柜还望保重,我与吴少侠另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你多讲了。”
“显侠尽管去忙,我这就回去镇压窃夫。”
双方就此别过。
“此人居心不良,未必可以留他。”
“非常时刻,顾不了他,而且此人已有两百岁的高龄,又是宁武关武者,一身修为不容小觑。”
“两百年,岂不是江陵百废待兴时转来的武者?”
“如今想来,当年赴戎机看似战败,实则伏线百年,如今城中家主不知多少人是他们的鹰犬。”
“墨学教化的千年侠义民风,因为这伙窃夫,可能会再度被推翻。”
“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事不去努力,谁也不知道结果。”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不知不觉已抵达目的地。
李成蹊落在此处,脚底一跺大地,一道道气机随心而动,直入地下。
他心念一动,释放出体外的气机也随之而动,顺着先前预估的位置,开始勾动地下的剑身。
“这二十四把剑都是百炼之剑,虽然谈不上坚不可摧,但也不可轻易折断。”
百息过后,李成蹊慢慢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双眼中血丝浮动,显然是耗费的心力极大。
“若是能有二十四把彻清剑为我所用,斩杀武夫绝对是轻而易举。”
李显侠苦笑一声,“我江陵能找出二十四把与彻清剑平分秋色的兵器都极难,更何况是二十四把剑。”
李成蹊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一脚再度踩下,消散表面残余的气息,“显侠,别忘了将周围百姓请走。”
“以防万一,现在这些人都被宿老带走,严加看守。”
“如此最好,接下来就等武夫再次现身,或者我们去把他揪出来。”
李成蹊看了眼通陵河,在那里肯定藏有潜艇,但地上的血阵尚未解决,哪里又有闲暇下水一战。
“仟夫长,大事不好,江陵两岸惊现我圣门圣阵。”
潜艇之中,忽然有窃夫上报此事。
“这件事不必到处声张,知否?”
“属下明白,只是其余功勋仟夫长连连催促小的,向您请示,出战迎敌。”
“不必理睬就是,他们听调不听宣,也不敢公然忤逆我的安排。”
“属下明白,这就前去回复诸位功勋仟夫长。”
仟夫长嗯了一声,“去吧,小心办事,别惹恼了他们。”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这就告退。”
当他离开,仟夫长后背已被冷汗打湿,自言自语,“不是说好的低调行事,你怎么突然就大张旗鼓,提前让圣门发动攻势?”
左思右想,仟夫长难以释怀,叫来心腹佰夫长,沉声叮嘱道,“我去岸上看看情况,你替我坐守密室,可以先斩后奏,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属下遵命。”
仟夫长与他交换行头,随手带了件布衣,直接离开潜艇,去往江陵。
武夫现身江陵,全城惊动。
“家主,这股气息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夫气息?”
弃暗投明的高季兴霎时间脸色煞白,跌坐地上。
“家主,事已至此,还请重新振作。”
“没用的,圣门既然动用武夫,显然是不准备顾及徵阳宗的规矩,准备血洗整座江陵,而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征战。”
管事脸色惊变,“家主的意思,是赴戎机准备屠杀我江陵百姓,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征服江陵,收为己用?”
“没错,是血洗江陵。”高季兴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赴戎机一旦动用高等战力,定然是不想打持久战,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结束战斗。”
“那咱们现在直接跳反,改为帮助圣门,还来得及?”
高季兴无奈地摇了摇头,“圣门对待叛徒,从来都是一杀了之,绝对不会念在旧情,放你一条生路。”
正因为熟悉赴戎机的凶残,高季兴才比常人更加觉得畏惧,也更加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活路。
“管事,念在你我相识多年,你待会收拾收拾就走吧,随便去江陵哪里都好。”
“家主,我当初既然选择跟了你,刀山火海咱们就一起走。”
“不,你听我说,我高季兴当贼不出彩,可从商还小有名气,膝下又无子,一旦我死了,就注定无人记得我高季兴。”
“所以我求求你,为我再活些年,带着我的遗志活下去,将高季兴这个名做到家喻户晓。”
“你不要说,你听我说,我高家产业你都如数家珍,先前和我说的姑娘,我先前偷偷去看了眼,确实挺符合我的心意,所以你也顺便替我收下。”
“家主,你……”
“管事,这么多年辛苦你,我高季兴无以为报,只好将高家悉数奉上。”
说罢,他抽出腰间那从不示人的软剑。
“带着它,活下去,如果有机会,就让你的后人替我回趟故乡,取些高家的血脉过来。”
“家主,我不走,我要……”
高季兴也不啰嗦,一掌拍晕了他,吩咐护卫将他送出高府。
“来人,传话下去,但凡散修武者杀窃夫
一人,皆可来我高府领赏银十两;杀拾夫长
一人,赏银百两;杀佰夫长
一人,赏银千两;杀仟夫长
一人,百炼兵器一把,黄金百两。”
“此外,告诉他们,斩杀仟夫长三人者,我高季兴愿意将家产与他十分之一。”
“但是,谁要是敢冒名顶替,我必将双倍悬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