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九关》的“第九十三章 窃夫进村,赴死何妨”,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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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傅满嘴血迹地倒在村头,在他身后是惶恐不安的私户村民。
“陆陵云,你拦不住我的。”
黑袍武者低声喝道。
“拦不住也得拦。”陆师傅陆陵云勉强撑着身子站起,咬紧牙关不肯后退,佯装镇定地哼道,“何况,你真以为我洞溪里无人知晓此事?”
黑袍武者一声冷笑,从袖口抖落一把短匕,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陡然一步跨出,瞬息来到陆陵云的身后,手腕向他脖间轻轻一滑。
只见得陆陵云脚步一顿,身影凭空一矮,气息猛地升起,回身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
黑袍武者笑而不退,硬抗这一拳,单手压下短匕,“这一拳,我吃得起,可这一刀,你吃的住?”
铿锵!
下一刻,一把铁尺凭空浮现,挡住了短匕的去路,铁尺主人更是一把提起陆陵云,将他奋力往回一抛,“早和你们说过,打铁还得自身硬,没事多练练功夫,一个个还不肯听。”
黑袍武者见到疤脸男人,眼神一凛,急忙抽身后退。
“我知道你派了人在村后头开挖暗道,也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准备让李成蹊过来。”疤脸男人提了提三尺铁尺,“说真的,你要不现身,我还真拿你没辙。”
“窃夫流经,寸草不生。”
黑袍武者仰头吼道。
然后,十二道武者气息宛若豺狼般疯狂现身,齐齐站在十二个方位,死死锁住疤脸男人的去路。
“赴市,别让他们列阵。”陆陵云见十二人现身,立马意识到气场的存在,急忙提醒道。
本名郑赴市的男人不假思索,瞬开递炤关,化身残影冲向最近的窃夫。
只见为首
黑袍武者跳入阵中,以短匕挡住他的铁尺,沉声哼道,“原来是刑徒郑氏,没想到这一脉到现在还没死绝。”
郑赴市不为所动,气机鼓荡,一尺荡开短匕,吐气如雷鸣般,脚尖点地,猛然一跃。
为首窃夫低声吼道,“东三者出列。”
立马有三位武者腾空而起,以身拦住他的去路。
只听到砰然声响,郑赴市被迫退回。
“你以为我们到此的武者还需要时间列阵?”
黑袍窃夫得意忘形地笑道,“蠢货,我只是怕你心生怯意,不敢迎战罢了。”
“西三者,北三者,前进一步,以气压他。”
这一刻,西北方位气机激荡,清晰可见一股丈高龙卷风平地而起,紧接着以瞬息丈远的速度逼近。
郑赴市反而冷笑一声,“就凭一股龙卷风也想杀我?”
黑袍窃夫笑声低沉,一脚将比头还大的石块踢进风中,“你以为只是普通的风?”
郑赴市眼神一紧,那块石头遇风就碎,哪怕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平安无事,可若是自己躲开,任由那股风闯进村子,后果不堪设想。
“刑徒郑氏,若你肯离开洞溪里,归顺我赴戎机,我可举荐你为封正窃夫,与我并驾齐驱。”
黑袍窃夫嗓音阴沉地劝道。
郑赴市勃然大怒,回望了一眼清溪村,不看去看郑姨,纵身跳入龙卷风中,顿觉呼吸不畅,气机消弭,狂风近身,隐隐作痛,更可恨的是风起平地,毫无章法可寻,何谈破解之法。
村头陆陵云气息难平,眼睁睁地望着郑赴市身陷囹圄却毫无办法,这时潘怀先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平心静气,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关丛山与封宣侠皆被调走,连虞舜卫都被调离,我真想不懂还能如何保全村子。”陆陵云握紧双拳,死死盯着村外的窃夫。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了之!打从我们记事起,老爷子就告诉我们,生莫强求,死莫怀怨,咱们这个村子本来就是刑徒遗民,能侥幸活到这一辈已经很不容易了。”潘父非常洒脱地说,“村子里的其他孩子都被少师接在学塾,安全无忧。”
陆陵云不甘心地一拳捶在地面,又因气火攻心,张口喷出满地血色。
潘父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这样可不配做陆浚仪的父亲。”
陆陵云愤然哼道,“放屁,我比你潘落桑更称职。”
潘落桑不屑地哼道,“论巧工,我确实不如你,但是说道教子这一块,我可比你更厉害。”
陆陵云还想反驳,潘落桑接着说道,“你家浚仪私心重,杂念多,而且坏念头可从来不少。别人不清楚,你这个做爹爹的难道没点谱?”
陆陵云一声不吭。
“成蹊,你确定这条路最近,而不是最远?”此时,董必德正和李成蹊等几人一路狂奔。
李成蹊耐心回道,“我敢笃定,桃花园那条路绝对被窃夫拦住,咱们要走那边,一时半刻肯定过不去。”
“这条路是我和逢集私下发现的,路窄难行,春夏时分蛇虫又多,村里人都不爱走这,想来窃夫也不会发现的。”
然而他话音未落,九道气息纷纷从枯草堆中现身,为首窃夫瞬间洞开递炤关的气息,“李成蹊,你真以为封了昭侠,就能护住你洞溪里?”
“成蹊你们先走,这群不知死活的杂碎,让我来解决他们。”燕子矶一马当先,手中赤枪一晃,径直迎上为首窃夫。
李成蹊与元舒英对望一眼,“格杀勿论。”
元舒英眼神一凛,瞬间逼近其中
一人,拳风一出,这人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一拳贯穿胸口。
下一刻,元舒英又纵身一跳,又是一拳结果
一人。
短短的几个呼吸内,元舒英横扫全场,随后高声喊道,“子矶,那家伙交给你,我们先行一步。”
没走多久,李成蹊眉头一皱,“再往前走,是座横亘南北的木桥。”
董必德微微一顿,“若是窃夫真敢拦路,我来解决。”
果不其然,那座木桥不翼而飞。
“李成蹊在此,窃夫何在?”李成蹊停在河边,高声叫道。
十个呼吸内,无人应答。
“李成蹊在此,窃夫何在?”李成蹊又高声嚷道。
“会不会只是刻意拦你,而不是在此袭杀?”董必德沉声问道。
李成蹊眼神微眯,“河深丈二,最易遮掩踪迹。”
“你是说,他们都藏在河底?”董必德弯腰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一抛,落入河底,咕咚一声。
水波荡漾,圈圈涟漪。
“让我前去探路。”元舒英往前一步,爽朗说道。
李成蹊伸手拦住他,“若是敌人在明,你出手,我不拦你。”
“但是敌人在暗,由你出马,我于心不忍。”李成蹊
从容不迫地越过他,“舒英,替我掠阵即可。”
说罢,他向前疾跑,离河岸一步之遥,迟迟不见河水泛起
波澜,反而越发心神不定,但他去意已决,只好双腿弯曲,猛然发力,朝对岸纵身一跃。
此时,水中无人,对岸也无人影。
“舒英,递我棍来!!!”
眼看李成蹊身影即将下坠,他猛然大声吼道,然后元舒英立马投出尖头棍,只见得李成蹊脚踩尖头棍,凭空再起。
也就在这时,流光闪烁,九支利箭自水底激射,不偏不倚地射在李成蹊欲要下坠的那个点。
只听到一声咚响,尖头棍跌入水中,然后李成蹊晃身极速坠落,袖口连忙抖落索空凿,向他身前的武者递去。
“窃夫流经,寸草不生。”
武者挡住了索空凿的去势,却没能挡住他的穿喉。
但是,武者远远不止这
一人,同时围攻而来的武者足足有九人,其余八人几乎是同时近身,以刀剑直击他的身体。
哪怕是李成蹊早有准备,递炤洞开,也仅能挡住部分的刀
剑锋芒,但是八人那从剑尖传来的巨力仍深深地击打在身,叫他肉身连着骨头咯咯作响,张口喷出一地的鲜红血液。
这一刻,李成蹊不敢退让,更不愿退让,死死咬紧牙关,愤然回转手中索空凿,以伤换命。
而在河畔的董必德与元舒英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跳入河水。
【威凤乘阳】
董必德一入水中,顿时可见河水宛若被烈火煮沸,滚滚气泡汹涌翻腾。
这一刻,河底窃夫哪里还敢搭弓射箭,连忙脚底踩水,拼命上涌,可惜元舒英天生对气机敏感,仅仅在他们动身的一刹那,哗地一声穿过滚烫的河水,一拳捶在最近的窃夫胸口,直穿胸膛。
这时,董必德口吐鲜血,仍然悍不畏死地支撑不倒。
元舒英毫不犹豫地又是身影一晃,一手
一人,贯穿胸口。
而当他正想追上第四人的时候,心头骤然一停,原来是他察觉到董必德的气机衰败,有窃夫拼着滚烫河水向他扑去。
【南枝梅玉】
千钧一发之际,元舒英骤然怒吼,体内真气宛若龙象奔腾,轰然炸裂,其后就见他肉身横渡热浪,好似如履平地,一步来到董必德的身前,一手将他拉入怀中,转过身捱下窃夫的那一剑。
一击不中,窃夫毫不犹豫地收回长剑,回身向岸上逃窜。
元舒英想也不想地抱起董必德直奔河畔,低声对他说道,“别逞强,我能看透你的真气流动。”
说罢,他强行渡过一抹真气冲进董必德的体内,不由分说地代为巡狩,镇压住他不安分的气血。
此时,李成蹊浑身是血。
燕子矶更不知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