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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用笑掩饰的痛苦

江湖有人屠 | 作者:六昧 | 更新时间:2020-01-28 05: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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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侦探阁提供的《江湖有人屠》的“第一百六十三章 用笑掩饰的痛苦”,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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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御风真就这么死了?

  没人知道,哪怕有三五人亲见了他的坠崖经过,却无一人亲见他的尸体。但无论如何,当凌御风坠崖已成事实,许多人也相继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性。

  暂先不说离开楚江宇独自闯荡江湖的楚家七子,便连向来说一不二的楚江宇也改变了自己的既定行程,马头一调,不舍昼夜就奔向了从没想过的杭州。就在凌御风坠崖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后,那个终生隐藏在谢家迷网里的老人也踏出了地底。只因和凌御风一块坠崖的还有个秀才,一个名叫苏锦程的秀才。

  此事本无人传,老苏秀才却知道。那日从午睡的梦中惊醒,老苏秀才就一直在隔窗远望。他知苏锦程身在何方,目光所及,也紧跟苏锦程背影。从苏锦程拒绝重回自己身边那天起,他就感觉到了些什么。及至他在梦中下坠着微笑,老苏秀才方惊而立。

  苏锦程已二十六岁了,除他特别小的时候,老苏秀才就从没强迫他做过什么。他想读书,老苏秀才就教他读书;他想习武,武学天赋并不怎么样的老苏秀才却也寻来秘籍一卷,终日陪他比试研读。方始时,他还能凭借成人的力气压压苏锦程,仅一年后,无论用笔亦或剑,他都再难触到苏锦程衣角。

  也就那年,苏锦程成功考上了秀才。那年的他十六岁,年纪虽幼,所思所想却都让老苏秀才不能轻易忽视。

  他问:“爹,十年都在这洞中,你怎不出去走走呢?”

  老苏秀才答:“这里是爹一辈子的归宿。”

  “爹可是在守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

  “不!”老苏秀才摇头。“除你外,这南京城哪还有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

  那是十六岁的苏锦程第一次喝酒,因老苏秀才觉得现在的他可以喝酒了。

  老苏秀才说:“你知我想不通某些事时都是怎么解决的吗?”苏锦程摇头,老苏秀才接着道,“当你有了忧愁,你就可以试试酒之一味。”

  “举杯浇愁愁更愁,爹可是在教我自欺欺人?”

  “以后的日子里,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自欺欺人,也会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那天,苏锦程第一次喝醉,他发誓说以后再不喝酒。也就那天,他做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选择,也是他人生最重要的选择。

  “爹,我不想再和你一样。”

  老苏秀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你想变成什么模样?”

  “我要走出地底,到地上去。”

  “到地上去干什么?”

  “看我想看的,做我想做的。”

  “你想看的是什么?”

  “山川林木,江海湖泊。”

  “你想做的又是什么?”

  “仗剑而行,锄强扶弱。”

  “你有家,为何要做游侠儿?”

  “这是别人家,不是我的家。”

  “你知道吗,”老苏秀才抬头望天,天不完整,因它隔着一个方型木框。“对我来说,只要有你,便是家。”

  苏锦程无言,及至他人离开,老苏秀才都未出言阻拦。

  苏锦程本以为谢家会派人来阻,他没看到。疑惑的眼神落在老苏秀才眼里,也只换来一个微笑和承诺。

  “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无人能将你召回谢家!”

  苏锦程一去十年,十年间,父子两人虽是通信不断,却也再没见过一面。先前时候,谢家人也都不问苏锦程下落,到得“莫问前程苏秀才”的名号响彻江湖,谢初宇方才想起什么地走进密室。

  “是小锦?”

  老苏秀才一辈子没撒过谎,此时也没有撒谎。他的点头激起了谢初宇莫大的欲惊奇,惊奇的同时也带来了欲望。

  谢家已经很久没出江湖显名的人物了。

  “小锦现在哪?”

  “上次通信时还在太原,现在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所得答案虽是否定,谢初宇却也不恼。

  “让他回来吧,尽快熟悉熟悉,也好来接你的班。”

  “小家伙翅膀硬了,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六年时间里,谢初宇数十次催老苏秀才,每次的目的都一样,每次所得的答案也都一样。恐是老苏秀才对谢家的作用无人可替,也或是有惧苏锦程的鼎鼎名声,无论老苏秀才如何敷衍,谢初宇都不曾动怒。

  十年,因着老苏秀才的承诺,苏锦程在外整整漂泊了十年。这十年间,除了上一次的通信略有提及回家之事外,老苏秀才都不曾有催他的举动。召他回来,不是继承他的衣钵继续为谢家卖命,而是老苏秀才已感觉到了那股或将席卷天下的狂风,他怕苏锦程会在风中站立不稳,所以才出言相召。但在苏锦程的回信中,他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敬禀老父,锦程已知何所该为何所能为,老父毋须担心。”

  他知道,短期时间内的苏锦程还回不到身边,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短时间内的苏锦程,竟会遭上那么一件事,那么一件足已掀动整个江湖的大事。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梦,只能站在候不到结果的窗户前,沉默沉默再沉默,最终走出了那个呆了数十年的地下王国。

  老苏秀才不知自己是否还能适应地面上的生活,可他早已顾不上这些,只因那人名叫苏锦程,是他一生最最牵挂的儿子。

  和老苏秀才相仿,凌御风坠崖瞬间,一辆正在杭州郊外疾驰的马车上,有两个女孩的心口忽就疼了起来。

  林叶落以手捂心,双眼不知所措地左寻右顾。柳婉清则是紧皱其眉,面上痛苦之色越来越浓。

  马车继续向前,因车内两人都只静默而坐。

  林叶落无措的目光渐渐收回,收回之后,则是双眼含泪地望向柳婉清。

  “你也感觉到了?”

  泪珠滑落,她未叫,也未多出其音。

  “感觉到了什么?”

  皱紧的眉头逐渐平复,柳婉清浑若无事般的直视,可她眼神里,却多了闪烁。

  钱好多方出杭州城,瞬间就给林叶落换上了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而这马车之上,坐的便是那个曾让凌御风付以大梁公子的女孩。先前所乘之车行远,林叶落也感觉到了车身晃动。

  一路行来,两人皆未说话。林叶落不问钱好多她会去哪,因她相信凌御风相信的任何人;柳婉清也未问凌御风现状如何,林叶落相信他的相信,她却只信凌御风本人。她信这天下,无人能阻想要一走了之的凌御风。直到现在,心脏刺痛时,她们方才开口说话,怎奈其所言对象,还是离不开凌御风三字。

  “我说他出事了,你信吗?”

  眼泪继续流着,或许是有泪水相掩,柳婉清竟觉得此时林叶落的双眼要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你觉他会出事?”

  “它在痛!”林叶落手指心脏。“你呢,是否也在痛?”

  “我实找不到一个让它痛的理由。”

  柳婉清继续嘴硬。

  “你怕我坚持不住?”

  “你会坚持不住?”

  “不会!”林叶落摇头。“无论现在的他怎样,我都能坚持。”

  “可你在哭。”

  “不!”林叶落继续摇头。“我没哭,不过流泪而已。”

  “流泪不是哭?”

  “不是!”林叶落摇头摇得有些勤了。“流泪是我控制不住的,正好像那突如其来心痛。可我能够控制哭,能让自己不软弱。”

  “如此看来,你确是个值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你也一样。对那真正在乎的,你纵镇定,也控制不了眼神恍惚。”

  “那你为什么不叫停马车?”

  “叫停马车又如何,返身回去,继续重锤般的坠在他身后?”

  “可他出事了。”

  “他出事了,你又为何不自己叫停马车?”

  柳婉清不再否认,继续道:“今日境况,我实不知自己该做能做些什么。”

  “若我所猜没错,马车是你叫去的,路线是你安排的,若是没你,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他也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出事。”

  “可我带不出他。”

  “可你带去了他彼时最需要的东西。”

  “那你觉得说此时的他最需要什么?”

  “只要我安全,他就什么都需要,因他全都有。”

  柳婉清心下一震,继而道:“所以你能哭,你有资格哭。”

  “那你觉得说此时的他最需要什么?”相同的问题,林叶落原封不动甩给了柳婉清。

  “望江楼里时我便知道,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大梁公子,也不是什么侠骨仁心,他需要的只是你,一个能让他完全安心的你。”

  “所以你能哭,你有资格哭。”

  林叶落甩出的,还是柳婉清曾说话语。平常时候,这样的反复肯定会让对方心生怒意,觉得是一种刻意挑衅。此时不同,柳婉清虽觉心中戚戚,却不认为是林叶落炫耀的挑衅。她能感觉到林叶落隔着水幕的真诚,恰也是这样的真诚彻底击毁了她苦苦经营的心理防线。

  和林叶落一样,眼泪流出时,柳婉清飘忽的双眼也彻底镇静下来。她们都在怕,可她们所表现出的一切,无一不证明着她们的坚强。

  “能说说吗,你和他以前。”

  担心无用,柳婉清能做者,就是通过他的以前来继续幻想有他的以后。

  林叶落也不吝啬,曾忆起的所有美好,她都告诉了柳婉清。

  “老树杈?”柳婉清笑着,实不愿信那始终白衣飘飘的男子,会给相熟的女孩子取上这么一个难听至极的外号。

  “若你从小知道他,便知他无江湖传言那么好。天下女人选夫的标准,我实不知他是怎么骗到这个标准的。”

  “恰恰相反,”柳婉清反驳道,“越是了解,你便越能知晓他的种种优点。以前,我不过觉得他是江湖的名流侠士,白衣飘飘,再加其平素的行事风格,乍眼看去好不潇洒。可听你今日所言,我方知他心中的仁情义确已深烙不去。一个只因你一句话便能终日白衣加身的男子,一个只为给你复仇便能拿起屠刀的男子,一个纵在生死之境亦不愿用友人所赠长剑去伤友人的男子,无论如何都能配上天下男人选友的标准和天下女人选夫的标准这几个字了。”

  听着别人夸奖,林叶落虽是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不屑道:“说到底他也不过个自大且懒堕的家伙,实不值得你这般夸赞。”

  柳婉清笑看林叶落。“你真这么觉得?”

  “我也不瞒你,听人说他好话,说不开心是假的。”

  “那你想听听我和他是怎么相识的吗?”

  “其中也有让人记忆的起伏点?”

  “没有!”柳婉清摇头。“说来我也只和世间女孩一样,只看他一遍,双眼便被吸着再挪不开。和他对你一样,对他,我也做出了许多光是想想都觉不可思议的事。我本是家里最受宠爱的乖乖女,生来便没违逆过老祖宗的吩咐。为他,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老祖宗的好意。任谁都能看出当今江湖的不平凡,可我依然想呆在那个最不平凡的男人身边。人生一世,你可见过像我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孩?”

  “一生很长,我已见到了你,自会再见更多和你一样的女孩。而且,我并不觉这是所谓的不知廉耻。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有,我也有。”

  “可我在你面前说起了这些。”

  “为什么就不能在我面前说?对他,什么结果都可能有。对我们自己,也什么结果都可能有。你也说了,他是当今江湖最不平凡的那个男人。他的不平凡,可不能再因我们一转而成平凡。”

  “所以,我们还能见他?”

  “你本是最相信他的,此时又何必问我?”

  “所以,我们还能见他!”

  “我想再做一份竹筒鱼,他若不在,别人说它再好吃我也不信。”

  “我也想调皮一回,叫他一句小疯子。”

  “他肯定会给你起个意想不到的诨号。”

  “管他起的是什么,我不答应就是了。”

  ……

  车外,听着车内笑语的钱好多和冰蕤均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那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不管如何,听着车内笑语,他们的心没来由也松了下来。虽觉不可思议,两人心里却都这般认为,只要她们没事,那个不知结果如何的人,也不会有事。

  相信来得莫名其妙,却也让人心安,正如车中那成功将所有担忧痛苦一掩而过的笑语。

  笑,也可能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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